西陲竹枝词
祁韵士
绳 伎
寻桐度索巧无双,传自花门远部降。
孑孑于于多少态,熟能矫捷力能扛。
自注:当地人善为踏绳之技。
这两首诗都是写维吾尔族的传统杂技技艺——高空走绳。上一首侧重在描写技艺高超,这首侧重在称誉杂技艺人。
“花部”是前人对维吾尔族祖先的称呼。所谓“踏绳”就是另一种形式的走钢丝。今天,它已经是中国杂技的一个传统项目。
泥 屋
边隅雨少四时干,白屋稀逢片瓦看。
大雪压芦深数尺,呼儿却扫若磐安。
每一个在乌鲁木齐生活过的人,都会回忆起它的旧巷与泥屋,当然,随着城市的发展,它们势必要被拆除干净。
每一个在乌鲁木齐的泥屋居住过的人,不免要抱着回到过去生活过的环境再去看看的愿望,哪怕是在梦境。
乌鲁木齐的泥屋节省木料,保温,可以充分冲减昼夜温差的变化,也可以使居民感到四季总是如同一季。特别是,它使人随时不会忘记室内与室外的差别。它提供了一个存身的空间。如果你没有雄心壮志,那你终生安于它的阴暗憋屈;如果你不安于现状,那么只要一觉醒来,你最需要的就是离开它,走到阳光之下。
不管怎么说,从二百多年前乌鲁木齐河便出现了“巩宁”“迪化”两座城市,乌鲁木齐的四乡庆祝了一个又一个丰稔的秋熟,与冬天的风雪酷寒、夏日的阳光曝晒一样,泥屋就成为乌鲁木齐的第三种气候。不管怎么说,在它的庇荫之下一代又一代的乌鲁木齐人度过了从少年、青年到老年的漫长岁月。
(本篇校对:马雪娇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