塞下曲^①

李益

伏波惟愿裹尸还，定远何须生入关。

莫遣只轮归海窟，仍留一箭定^②天山。

《塞下曲》是乐府诗的题目之一。常建、李益都借用这个题目来表达出了自己对边塞战和的见解。

这是唐诗的名篇。诗节奏明快、琅琅上口，所以便于诵读。而诗人表达的高昂、紧迫的临战氛围，很容易感染读者。那是因为诗人是站在通观古今边塞战和的制高点来表述自己的看法：不留后患，同时必须随时警惕保持制约手段。

诗中涉及三个有关的历史人物，一是东汉马援，二是东汉班超，三是唐代薛仁贵。

马援是东汉的著名将领，封为伏波将军。《后汉书·马援传》说，他曾表示：要为国家保卫边境，“男儿要当死于边野，以马革裹尸还葬耳，何能卧床上在儿女子手中邪”！

班超的著名典故是“投笔从戎”。他在西域建立了不朽功业，被封为定远侯。但年老思归，给皇帝上书说：“臣不敢望到酒泉郡，但愿生入玉门关。”

薛仁贵是唐初重要将领，建立了不少功勋，特别是边功。任铁勒道总管时，九姓突厥前来挑战，要在天山决一胜负。敌方有十余万人，但薛仁贵从容迎敌，在两军阵前连射三箭，使三个劲敌落马而死。敌人为其慑服，下马请降，免去了一场血战。他的部属们高唱“将军三箭定天山，战士长歌入汉关”，凯旋还乡。诗中说“一箭定天山”，是借以表达保留威慑手段的必要。

李益（748-约 827），字君虞。陇西姑臧（甘肃武威）人。大历进士。官至礼部尚书。以七绝著称，七绝之中的边塞诗最脍炙人口。李益的边塞诗同样不止有一个支撑点。他的更有名的边塞诗是《夜上受降城闻笛》，诗以“一夜征人尽望乡”作结。即便是名气小些的，比如《从军北征》，也是在表达征人的思乡情结：

天山雪后海风寒，横笛偏吹行路难。

  碛里征人三十万，一时回首月中看。^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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① 《全唐诗》第五函第三册《李益二卷》卷二，第 17 页，国家图书馆：中华古籍资源库。

② “定”《全唐诗》作“射”。

③ 《全唐诗》第五函第三册《李益二卷》卷二，第 11 页，国家图书馆：中华古籍资源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