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陲竹枝词
祁韵士
苦 水
渴际谁甘饮盗泉,生憎滴水苦茶煎。
葫芦车上朝朝挂,昏暮求人便值钱。①
自注:戈壁乏水,有,亦极苦。行人每贮水葫芦中,挂于车上,渴则饮之。
这 28 个字,写尽穿越戈壁沙漠的行旅对水的依恋。古丝路上,在浪漫与温馨之外,也有艰难与坎坷,特别是对于祁韵士这样的人。诗,就是这样从胸中喷涌岀来。
诗题的“苦水”,不仅是指那个既给人希望,又使人却步的著名驿站,也是写戈壁苦咸之水对旅人的折磨。
祁韵士(1751-1815),字鹤皋。山西寿阳人。乾隆四十三年(1778)进士。在户部郎中任上,因受“局库亏铜案”牵连,于嘉庆十年(1805)流放新疆伊犁。在伊犁受到伊犁将军委托,主持编纂了方志《伊犁总统事略》,同时写出了《西域释地》《万里行程记》《濛池行稿》《西陲竹枝词》等著作。嘉庆十三年释放回原籍。
他本人是乾嘉学派之中的西域史地学派的重要学者;他的儿子祁寯藻是清代中期的知名诗文家。
(本篇校对:曾雪莹)